​非典型战争溢价：哈马斯-以色列军事冲突与国际油价的一日涨

本文章转载于公众号“全说能源”，作者王能全，国家能源委员会专家咨询委员会委员、国网能源研究院特聘专家。

全说能源

哈马斯-以色列军事冲突，仅带来一天国际石油价格上涨，其原因是两者在国际石油市场不占重要地位，且50年后中东局势已今昔非比。

2023年10月7日，巴勒斯坦伊斯兰抵抗运动（哈马斯）突然全面袭击以色列，由此引发了哈马斯和以色列之间新一轮激烈的军事冲突。10月9日，国际石油价格大涨，但11日和12日均已回落，本次油价上涨仅持续一天的时间，在充分展示并较完美地诠释国际石油市场是一个敏感的、受多种因素影响市场的这一典型特征的同时，说明了与国际石油市场高度的相关性是决定油价能否大幅度波动的主要原因，更为重要的是，当下中东局势与50年前相比已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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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0月哈马斯-以色列

军事冲突的主要过程

根据国际媒体的有关报道，截止2023年10月12日下午3时，2023年10月这一轮哈马斯-以色列军事冲突的主要过程和国际社会的主要反应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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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马斯-以色列军事冲突的主要过程

2023年10月7日上午7点左右，哈马斯开展了代号为“阿克萨洪水”的行动，向以色列发射了五千枚火箭弹，包括耶路撒冷遭到多轮火箭弹的袭击；同时，上千名武装人员从陆海空三面，突袭了以色列边境，新一轮的哈马斯-以色列军事冲突爆发。冲突的第一天，双方有超过3500人死伤。以色列国防军发言人称：“这是我们的‘9·11’”；以色列议会议长在内的以方官员更称，这是以色列的“珍珠港时刻”。

军事冲突发生后，以色列国防军对加沙地带哈马斯目标发起代号“铁剑”的行动，轰炸加沙地带的哈马斯目标。2023年10月7日晚，基于以色列基本法第40条的规定，以色列安全内阁批准允许内塔尼亚胡政府“进行可能导致战争的军事行动”。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宣布，以色列进入“战争状态”。10月8日凌晨，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发表声明，以军将出动全部军事力量摧毁哈马斯。

2023年10月8日，以色列军方发表声明，征召数十万预备役军人，为“最终对加沙地带进行地面反击做好准备”；当天，以军对加沙地带加紧空袭行动，击中隶属于哈马斯的多个军事目标；同时，自加沙地带向以色列境内的火箭弹发射仍在继续，以多地响起防空警报。

2023年10月9日，以色列军方在一份声明中称，以色列在夜间使用战机、大炮等装备对加沙地带超过500个哈马斯和伊斯兰目标实施打击；以色列国防部长加兰特说，已指示以军“全面封锁”巴勒斯坦加沙地带。与此同时，以色列能源部宣布，切断对加沙地带的供电、供水和物资等供应，加沙地带三分之二供电来自以色列。

2023年10月10日，以色列军方发言人宣布，由哈马斯领导的加沙议会和民政部门可能将成为以军的合法打击目标；10月11日凌晨，以色列军队再次对加沙地带的多处目标进行空袭。

2023年10月8日、9日和10日，以色列三次累计征召36万预备役士兵，成为有史以来规模最大一次的征召。

2023年10月11日，以色列对加沙地带哈马斯目标发动多轮空袭，多名哈马斯高级官员遇袭身亡；哈马斯下属武装派别卡桑旅发表声明称，向以色列北部城市海法发射了远程“R160”导弹，并向以色列南部和中部发射了火箭弹，以色列特拉维夫本-古里安国际机场暂停航班起降。一名埃及官员当天表示，以色列已经通知埃及方面，以军准备对加沙进行“为期数月”的地面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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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社会的主要反映

2023年10月9日，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就巴以局势发表谈话，呼吁有关方面打破恶性循环，通过谈判实现巴以乃至中东地区的长期稳定；11日，古特雷斯再度就巴以局势发表声明，呼吁避免此轮巴以冲突的外溢风险，平民必须始终受到保护，国际人道法必须得到尊重和维护。

2023年10月7日，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援引白宫国家安全委员会发言人的一份声明称，美国“明确谴责”哈马斯发动的袭击，并与以色列政府和人民站在一起。当天，美国总统拜登与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通话，称将与内塔尼亚胡保持联系，同时他的国家安全团队将与以色列同行进行协调。

2023年10月8日，美国国防部长奥斯汀发表声明，称已下令将美国“福特”号航母打击群部署至地中海东部地区，还将向该地区增派F-35和F-16等型号战斗机，美国政府将迅速为以方提供弹药等额外装备和资源，首批安全援助将于数天后运抵以色列。

2023年10月8日，美国总统拜登与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再次通电话，称美国将给予以色列“无条件的支持”；10月10日，拜登表示，美国将向以色列提供更多包括弹药和拦截器在内的额外军事援助，以补充以色列的“铁穹”防御系统。

2023年10月10日，美国国务院发言人表示，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将于11日至13日前往以色列和约旦，并会见当地高级官员。

2023年10月9日，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在莫斯科会见到访的阿拉伯国家联盟(阿盟)秘书长盖特时，就加强俄阿合作、包括加沙地带事态发展等地区和国际热点问题交换了意见。2023年10月10日，俄罗斯外交部发言人扎哈罗娃表示，目前最重要的是停火和停止流血事件，俄罗斯准备尽一切努力帮助达成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之间的解决方案，并与该地区主要国家进行接触，以稳定局势。

2023年10月7日，沙特外交部发布声明，呼吁双方立即停止冲突升级，保护平民并保持克制。10月10日，沙特王储兼首相穆罕默德与巴勒斯坦总统阿巴斯通电话，沙特将继续支持巴勒斯坦人实现其合法权利，正在尽一切努力与国际和地区各方接触，以阻止局势持续升级，强调遵守国际人道主义法和避免以平民为目标的重要性。

2023年10月11日，阿拉伯国家联盟（阿盟）理事会在总部开罗召开外长级紧急会议，讨论升级的巴以局势问题。决议强调，国际社会必须合作，采取紧急有效的行动以实现停火目标，避免暴力进一步升级，以维护该地区的安全与稳定。

此外，据2023年10月8日德国新闻电视频道网站报道，哈马斯发言人加齐·哈马德在接受英国广播公司（BBC）采访时表示，该组织在发动突袭时得到了盟友伊朗的支持，也得到了其他国家的帮助，但并未提及是哪些国家。但据2023年10月9日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报道称，伊朗驻联合国代表团在发给CNN的一份声明中表示，伊朗政府没有参与哈马斯对以色列的袭击。“我们坚决、坚定地支持巴勒斯坦，然而，我们不参与巴勒斯坦人的行动，因为这完全是巴勒斯坦人自发的行动。”

截至当地时间2023年10月11日，本次哈马斯-以色列军事冲突，已造成巴勒斯坦方面1128人死亡、12139人受伤，以色列方面超过1200人死亡、超过2700人受伤。此外，有11名联合国人员死亡，22名美国公民死亡，17名美国公民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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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马斯-以色列军事冲突对

国际能源和金融市场的冲击

国际能源以及金融等市场，都是高度敏感的市场，受多方面因素的影响，本次哈马斯-以色列的军事冲突，对国际能源和金融等市场产生了多方面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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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石油价格一日涨

10月7日和8日，分别为星期六、星期日，是国际石油市场的休市时间。第一个交易日的10月9日，国际石油价格大涨，但10月10日和11日均出现了下跌。这样，截止北京时间10月12日，本次哈马斯-以色列军事冲突对国际石油市场的影响，我们可以将其简称为一日涨。

2023年10月9日，作为新一周交易的首个交易日，从亚洲市场一开市，国际石油价格即飙升。9日上午10时许，WTI期货上涨3.78%，报85.92美元/桶；布伦特原油期货上涨3.61%，报87.63美元/桶。当日，布伦特原油最高上涨至89美元/桶，WTI最高上涨至87.24美元/桶。10月9日，布伦特原油上涨3.57美元，收于88.15美元/桶，涨幅为4.22%；WIT上涨3.59美元，收于86.38美元/桶，涨幅为4.34%，均为2023年4月3日以来的最大单日涨幅。

不过，本次军事冲突，对国际石油价格的冲击仅仅维持了一天的时间。10月10日，国际石油价格即掉头下跌。当日，布伦特原油下跌了0.50美元，收于87.65美元/桶，跌幅为0.57%；WTI下跌了0.41美元，收于85.97美元/桶，跌幅为0.47%。

10月11日，国际石油价格跌势加大，布伦特原油下跌了1.83美元，收于85.82美元/桶，跌幅为2.09%；WTI下跌了2.48美元，收于83.49美元/桶，跌幅为2.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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涨幅更大的国际天然气价格

2023年10月9日，作为欧洲天然气价格基准的荷兰TTF期货价格，一度涨至44.300欧元/兆瓦时，最后收于43.620欧元/兆瓦时，大涨了19.02%，创下至少七周来的最大涨幅。

同日，英国天然气期货价格，一度涨至111.800便士/千卡，收于108.420便士/千卡，涨幅为14.74%。

10月9日，美国天然气期货收盘价格为3.376美元/百万英热单位，为2023年1月份以来的最高水平。

受天然气价格大涨的直接推动，2023年11月份的德国电力价格，也上涨了9.2%，至每兆瓦时106.45欧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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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金融市场受到的冲击

国际金融市场上，10月9日当天，美元兑欧元和英镑至少上涨了0.2%，墨西哥比索兑美元汇率下跌近1%，澳元和纽元等走势尤为疲软，从而给近几个月来持续的美元升势再添了一把火。

2023年10月9日，现货黄金开盘即大幅跳空高开，金价最高触及1855.60美元/盎司，地缘政治风险的上升促使投资者买入黄金和美元等避险资产，作为抵御国际动荡的对冲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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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油价格战争溢价的历史和现实

综观20世纪70年代以来的国际石油市场，我们看到，三场战争导致了非常高的石油价格战争溢价，一场战争不但没有带来战争溢价反而导致了国际石油价格的大跌，本次军事冲突中国际石油价格的一日涨，是这场战争对国际石油市场的直接影响非常有限，以及当前的中东地区政治形势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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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导致国际石油价格大涨的战争

20世纪70年代以来，国际石油市场最重大和影响最深远的事件，就是两次石油危机，这两次石油危机均由战争而引发，是分析和研究石油价格中战争溢价最经典和最常用的案例。

1973年10月6日，埃及、叙利亚和伊拉克，对以色列发动进攻，第四次中东战争或“赎罪日战争”爆发。由沙特阿拉伯、科威特、阿布扎比、伊拉克等组成的阿拉伯石油输出国组织，于10月17日决定减少石油产量，并随后对美国、荷兰等支持以色列的国家实施石油禁运，第一次石油危机爆发。从国际石油价格来看，第一次石油危机的结果，是从1973年10月16日的每桶3.011美元，上涨到1974年1月1日11.651美元，每桶上涨了8.64美元，涨幅为2.869倍。

1978年底，伊朗发生动乱。1979年1月16日，伊朗国王穆罕默德·礼萨·巴列维流亡国外，2月12日伊斯兰革命临时政府接管政权，宣布推翻君主制，巴列维王朝宣告结束；4月1日，通过全民公决，霍梅尼宣布成立伊朗伊斯兰共和国。1980年9月22日，伊拉克空军对伊朗德黑兰等地发动空袭，长达8年的两伊战争爆发。伊朗的内乱和两伊战争，严重冲击了国际石油市场，引发了第二次石油危机。从国际石油价格来看，第二次石油危机的结果，是从1978年9月的每桶12.78美元，上涨到1979年12月的每桶41美元，最高达每桶45美元；1980年12月12—16日，欧佩克第五十九届会议决定，标准原油价格为每桶32美元，价格上限为每桶36美元，最高价格为每桶41美元。按欧佩克确认的最高价每桶41美元计算，第二次石油危机，使国际石油价格每桶上涨了28.22美元，涨幅为2.208倍。

最近一次导致国际石油价格大涨的战争，是仍在持续的俄乌战争。2022年2月24日，俄罗斯与乌克兰的战争爆发，美国、欧盟和英国等西方国家，相继对俄罗斯实施石油、煤炭进口禁运等制裁措施，国际石油和能源市场大幅度波动。以2022年2月11日，即美国总统拜登在与欧洲盟友的视频会议中称，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日期是2月16日，敦促所有美国公民48小时内离开乌克兰为起点，到3月8日国际石油价格出现2022年最高收盘价，这场战争在为时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第三次刺激国际石油价格历史性涨破每桶100美元大关。从国际石油价格来看，以布伦特原油期货价格为例，2022年2月11日为94.44美元/桶，3月8日涨至127.98美元/桶，每桶上涨了33.54美元，涨幅为0.355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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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导致国际石油价格大跌的战争

当然，并不是所有战争，哪怕是在世界主要石油生产和出口地中东爆发的战争，都会导致国际石油价格的大幅度上涨，最有代表性的是1991年爆发的第一次海湾战争。

1990年8月2日，伊拉克军队占领科威特，8月8日宣布将科威特合并为其的第十九个省，海湾危机爆发。1990年8月2日，联合国安理会通过第660号决议，谴责伊拉克入侵科威特，并要求伊拉克无条件地撤走军队；11月29日，联合国安理会通过678号决议，对伊拉克发出了最后通牒。1991年1月16日晚，以美国为首的多国部队发动了对伊拉克的空袭，第一次海湾战争爆发；2月24日，多国部队攻入科威特和伊拉克境内，控制了科威特城；2月26日，伊拉克总统萨达姆·侯赛因接受联合国第660号决议，宣布“科威特不再是伊拉克的一部分”，命令部队撤回到1990年8月2日前的阵地；2月28日，美国总统布什宣布中止进攻性作战行动，海湾战争结束。

在海湾危机期间和战争爆发前，国际上很多机构和专家预测，战争将导致“第三次石油危机”，国际石油价格每桶可能涨过50美元。但是，就在战争爆发的1991年1月16日当天，美国西得克萨斯中质原油（WTI）每桶下跌了10.56美元，第二天又每桶下跌了2.19美元，合计下跌了12.75美元/桶，跌幅为3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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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军事冲突导致

战争溢价有限的主要原因

截止目前，本次哈马斯-以色列的军事冲击，仅带来一天时间、幅度4.3%左右的国际石油价格上涨，对国际石油市场的冲击，与两次石油危机和俄乌战争相比，不可同日而语，其主要原因有：

第一，作为冲突的双方，以色列和巴勒斯坦，虽然地处中东，但都不是石油生产和出口国，战争对石油生产和出口的直接影响，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而与之相反的是，第四次中东战争、两伊战争和俄乌战争的当事方，都是世界上最重要的石油生产和出口国，战争本身和与战争相关的其他行动，直接冲击了国际石油市场。

第二，1973年第四次中东战争之后，阿拉伯国家与以色列开始了和解的进程，50年前中东阿拉伯国家联手对付以色列的局势已不复存在，阿拉伯产油国已不可能再次使用石油武器。

1978年9月，在时任美国总统卡特的斡旋下，埃及时任总统萨达特和以色列时任总理贝京，在美国戴维营签署了《关于实现中东和平的纲要》和《关于签订一项埃及同以色列之间的和平条约的纲要》两份文件，即史称的“戴维营协议”，埃及与以色列和解。1979年3月26日，萨达特和贝京签署了历史上第一份阿以和平条约。

1991年11月，以色列分别与叙利亚、黎巴嫩、约旦和巴勒斯坦解放组织的代表，在西班牙首都马德里进行首轮直接谈判，开创了巴以双方直接接触的先例。

1993年8月，以色列时任总理拉宾和巴解组织时任主席阿拉法特，在挪威首都奥斯陆举行秘密会谈，并达成临时和平协议；同年9月，双方在美国白宫南草坪正式签署了《临时自治安排原则宣言》，即“奥斯陆协议”，该协议被认为是以巴和平进程中的里程碑，以色列与巴解组织由此互相承认。

2020年8月13日，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外交部发表声明称，阿联酋与以色列实现关系全面正常化。

近年来，作为阿拉伯世界大国的沙特阿拉伯，与以色列的关系也在不断改善。2022年7月15日，沙特民用航空管理总局发表声明，宣布领空对所有合规民航开放。同一天，以色列总理拉皮德发表声明，沙特已宣布向以色列航班开放领空。有消息称，在美国的斡旋下，沙特阿拉伯和以色列正在就关系正常化进行谈判。2023年9月20日，沙特王储兼首相穆罕默德在接受美国电视台采访时说，沙特正在稳步推进与以色列关系正常化，“每天都更加接近”达成协议。

第三，以色列关闭天然气田对欧洲天然气价格的影响十分有限。

近年来，以色列在地中海发现了规模较大的利维坦（Leviathan）和塔玛尔（Tamar）天然气田，由美国雪佛龙公司和以色列的公司联合生产。其中，利维坦气田的年产量为120亿立方米，塔玛尔气田的年产量为102.5亿立方米。哈马斯发动袭击后，以色列政府以安全担忧为由，要求雪佛龙关闭塔玛尔气田海上生产平台，这个气田通过埃及向欧洲供应天然气。气田的停产，每天大约减少710万至850万立方米的天然气产量，从而导致了欧洲市场天然气价格出现了上涨。不过，欧洲从埃及进口的液化天然气不超过天然气总进口量的2.5%，军事冲突导致以色列天然气田停产，不会对今年冬天欧洲的天然气形势产生重大的影响。

从本次哈马斯-以色列军事冲突的目前形势看，在以色列没有实现对哈马斯致命打击的目标前，停止军事冲突的可能性不大。如果以色列将这场军事冲突的范围控制在对哈马斯和加沙地区，即使军事行动的强度再次升级，基本上我们可以肯定地说，这场军事冲突对国际石油市场的影响已基本过去。

不过，这里需要特别提醒的是，鉴于哈马斯公开宣称，本次袭击得到了伊朗的支持，虽然伊朗已公开否认，而美国国务卿布林肯也公开表示目前没有证据表明伊朗可能是幕后黑手，但如果后续以色列或美国发现了伊朗参与袭击的证据，以色列可能将会对伊朗实施军事打击，美国也有可能加大对伊朗的制裁力度，那么，本次军事冲突的扩大和外溢，对国际石油市场的冲击无疑将再度升高，国际石油价格将出现更大幅度的波动，石油价格中将出现更大幅度的战争溢价。